吴海涛散文集《西山霁雪》:“本是山里人,爱说山中话”

来源: 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李桂杰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豆烧熟了,灭了火。豆荚呈焦黄色,浓郁的香味儿让人垂涎欲滴。小伙伴们一拥而上,饿狼抢食似的捡拾着熟豆。豆子吃在嘴里,‘嘎嘣嘎嘣’,真香!大家像小猪跳槽一样,蹦来蹦去,伸出满是黑灰的手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越摸大家脸上越花,像极了戏台上的包拯和李逵,笑声一片。”这段传神又令人忍俊不禁的文字来自散文家吴海涛最新出版的散文集《西山霁雪》中的《豆香氤氲是童年》。

对于任何一位散文家来说,童年和故乡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学命题。《西山霁雪》是吴海涛年过花甲之年后,通过文字对故乡的一次精神巡礼。

吴海涛的童年在雄安的一个小山村度过,故乡的山水风物有着不能忘怀的美,故乡的人有着讲不完的故事,不管是雨夜把卧病在床的村民背走救助的老支书,还是领着一个盲人一起走村串巷唱三弦的章圈叔;不管是母亲亲手制作的盐豆的香味,还是家乡小镇豆腐坊里豆腐独有的嫩滑清香;不管是老家的白洋淀里的荷花,还是第二故乡北京房山春天开满桃花的长沟镇,都是吴海涛笔下割舍不断的朴素真情,也是他充满着希望与渴望的心灵天堂。

在《西山霁雪》中,吴海涛的每一篇文字都是一幅乡村与乡村人的图画,真实地讲述着乡村的美丽生活,每一篇文章,都热忱而深刻地展现他对乡村以及乡村人,最热烈最难割舍的情感。“本是山里人,爱说山中话”,《西山霁雪》只有对故乡的依恋和热爱,没有悲苦和责难,故乡的人故乡的事儿,就是他心海上的航船,牵引着他情感的走向。

在《青龙湖畔燕筑巢》中,他写到一窝燕子,笔法轻盈可爱:正房的屋檐下住着我的邻居——一窝燕子,它们比我住得要早,可能是因为我上班早起晚归,影响了它们的正常生活,它们总在两棵树间蹦来蹦去,扯着嗓子叽叽喳喳“骂”个不停。我听不懂鸟语,只能央求:“得了,二房东,您饶了我吧,别再骂了,让人歇会儿吧。”越起火越着急,燕子“骂”得就越欢,一会儿飞到树上,一会儿飞到房檐下,一会儿又飞到房顶上。我对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动物,只能忍着……

作者对于自然万物始终保留着一种趣味,并有一颗悲悯之心,这种悲悯之心也在他与故乡进行心灵对话时,格外动人。

书写父母几乎是一位作家绕不过去的,《父兮母兮》一章中他对父母的赤子之心灼烧着每个读者。书中写到了他从小对于父亲的惧怕,以及父亲秉性的严厉,更多的笔墨,吴海涛则留给了母亲,母亲的勤劳、善良、节俭,智慧,以及老年时对于故乡的那种眷恋。

《乡里乡亲情》中,他写道:中午,挑选母亲喜欢吃的膳食来做,或包或煎,或汤或面,烩菜小菜搭配,时令菜蔬交替,花样不断翻新,内容颇为丰富。母亲嘱咐,要摘东家菜园的豆角,要摘西家菜园的茄子,说村里种的菜新鲜好吃。

母亲还要自己在院内开垦荒芜已久的菜园,说要种菜吃。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照样挥动镐头翻松泥土。这情形让我不由得想起母亲年轻的时候,时间都去哪儿啦?

“母亲”坐在小凳子上用镐头松土的形象读来令人动容感慨。作者还写到了母亲年轻的时候,从“鸡屁股银行”攒钱:母亲总习惯地抓起一只母鸡的翅膀,摸摸鸡屁股,告诉我们:“二指裆了,快要下蛋了!”为了确保鸡蛋下在那个僻静的墙角,母亲在墙角筐篮里铺上了柔软的麦秸,等待着母鸡抱窝下蛋。——传神的笔法,令读者过目不忘,过去年代的记忆中的酸楚,在作者笔下都那么富有情趣,那么令人想念和回味。

一本好的散文集,在美好动人的文字以及故事之外,打动读者的一定是作者独特的生命体验,散文家吴海涛在《西山霁雪》中把自己对故乡的热烈情感变成了一种颇有意趣的写作,真正做到了物、事、人相融交织,情、趣共生,也正是因为如此,吴海涛对于故乡雄安的写作有了文本上的辨识度,且散发出迷人的文字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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